白井柚夢❄努力填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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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sona5-明主] 晴空照耀下的你 Ch0-2

電玩遊戲 女神異聞錄5 二次衍生創作

CP: 明主

內容成分: 本章清水,遊戲全劇情劇透注意,
完結後劇情捏造、主角老家各種關係捏造

大致設定跟前兩篇是一樣的,↓

One more step to my worldfaçade
即劇情完結後明智被主角撿回家的設定,
不過就算把這個系列獨立看也不影響理解ww

這個系列應該可能會需要更新個2-3次左右才會完結,
正如剛剛刻意強調清水是在本章,意即……可能之後會有內容要外連出去艸
通篇雖然視角未必會統一,但大部份視角會落在主角身上

簡而言之,就是個關於兩個少年在鄉下重新構築起屬於他們的容身之處的故事,大概是這樣的感覺OwO~

主角姓名設定依循動畫版的「雨宮 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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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照耀下的你》


〈0〉

 

  由於出生於雙薪家庭的關係,就算自己確時經歷過與父母同床共眠這種事,大概基於童年失憶症也不會記得罷。對雨宮蓮而言,自他有記憶以來,會在自己床上能感知到的熱源,就只有夜燈和手機而已。

 

  再來,是MONA。

 

  但那隻自我意識極強的貓,帶給他的並不能稱作安全感,大概是體積的問題。不過這不打緊,他並不討厭和這個毛絨絨的共犯同處一張床,大概會對自己不離不棄的,最初就是摩爾迦納和龍司了。

 

  安全感這種事,或者是被誰庇護著之類的,最初好像並不在蓮的認知範圍內。與其期待誰會對自己伸出援手或是投以信任──他試過,畢竟一直以來青少年所能找得到的文本,小說也好、漫畫也好、動漫也好、電影或遊戲也好,不都是這樣進展的嗎?

 

  就在法槌落下的那一刻,不只是叩響了整個室內空間,同時也在少年一直以來所在的世界裡,敲出了無限延伸的裂痕。大概要能將之修補到和過去一樣已是不可能的了。

 

  消極相信未成年的自己還有什麼機會能得到誰的協助?

  法律會保護手無寸鐵且無辜的民眾?

 

  大概會這麼想的才是孩子罷。

  就在住家的玻璃被碎石砸破數扇,大門被人惡意噴漆抹上蛋黃……以及各種數不盡的待遇後,就算不需要別人提醒他也知道,這個世界上大概已經沒什麼人願意聽他說了。鄉下就是這點討厭,事情總是傳得特別快,無論是真是偽。

 

  真的,和都市截然不同。

  東京都會區的冷漠成為他的庇蔭,就算在學校也時常不怎麼受到歡迎,但至少他能喘口氣的地方多的是。

 

  回鄉的前一天,惣治郎隨口問道:「在考慮要不要留下來嗎?」

  確實,在雨宮蓮心底真有那麼一些迴響,勸自己就這樣留下來罷。

 

  這裡是他好不容易掙得的容身之處,願意信任他、願意對他伸出援手,也願意包容自己的人都這裡──還有,每次車站或在盧布朗的偶遇,和那個人的回憶也只在東京。

 

  然而,如果不回首面對自己機緣之下逃避的種種,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真正地自由罷。

 

  他還能用自己的雙腳步回心之所往,這全是身邊支持自己的人傾盡全力換來的,如果就這樣裹足不前,躲在都市叢林裡,好像也太對不起把自己救出來的大家了。

 

  雖然,正如所料,之後在老家的生活已經再也無法倒回被獅童正義攪亂之前。

  在世界上,無法修補的裂痕多的是,他也不過是其中之一。雖然就以一個年僅17歲的少年來說,要不在意真的很困難。

 

  要說真能支撐著他每一天的事,大概就是社群媒體了。

  雖然怪盜團已經解散,但聊天群組依然留下來,裡面塞滿了東京的夥伴們繽紛的日常,以及長假將至時滿滿的旅遊計畫。

 

  偶爾,蓮也忍不住設想,也許他繼續留在東京,會輕鬆許多,雖然他無論重來幾次都不會這麼選的。

 

  回到雙薪家庭的話題,自從他回到故鄉以後,父母加班的頻率又更高了。也不是不能理解,關係這種事,更是所有傷痕中最難修復的一種。就連他自己也會在預知親人可能會提早回家的時候,以在外打工或夜自習當作藉口,只為了避免家裡氣氛過於尷尬。

 

  關於這點,摩爾迦納已經無數次問過他:「這樣好嗎?」

  對此,黑髮少年只是笑笑不予回應。

 

  他不怪他們,無論有罪無罪,造成他們在事業和鄉里地位危機的就是自己,就結果而言。已不是信任的問題,群眾和權威的壓迫下喘不過氣時,什麼都做得出來方為人之常情,即便對象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就算他坦承自己也因此被傷得深刻又如何?事實不會改變。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些曾經把自己拋到遠處,塞進水泥密林裡眼不見為淨的人。

 

  期待是沒有必要的、沒有必要。

  即便對親人生成期待是種本能,誰也無法阻擋。
  令人喪氣的是,誰都能料想到期待之後等著他的會是什麼。

 

 

  進入夏天以後,他很確信摩爾迦納越來越黏自己了。

  睡覺的時候貼得更近,或是無論在客廳偷看電視,或是複習學業時,也幾乎賴在他的大腿上不走。

  不過隨著氣溫的提升,這似乎有點困擾。
  他有開口向腿上的黑貓抗議過,但是牠只是眨了眨水色大眼,沒聽懂似地歪過頭蹭了蹭自己,翻過身又繼續窩著。


  他知道摩爾迦納這種行為,只會為一件事。 
  看來,自己被牠操心了……大概。


  然後是那天──

 

 

 

〈1〉

 

 

  「喂,沒搞錯吧?現在要出去?不是發布颱風警報了嗎?」

  戶外的強風時不時捲起巨響,雙親都出差的情況下,才剛抱著書包吹得衣衫和髮梢亂翹艱難地步入玄關,一見蓮又操起雨傘要外出,摩爾迦納音調也緊繃起來。

 

  「杯麵沒了,留守一下。」

  「等等!」

  

  對於身後制止自己的聲音置之不理,黑髮少年逕自轉開了家門門把,便開傘步了出去。方知才踏出第一步,勁風猶如威嚇似地差點拆了他的重心。

 

  做防颱準備的緣故,大部份店家都已經拉下了鐵門,行人也顯得稀疏。

  少了平時如針般釘在自己身上的尖銳視線,此時蓮只覺得步伐輕快不少。彷彿踏著強風也能飛簷走壁──這讓他回想起認知世界裡那段時不時在通風口與屋樑,還有迷宮裡潛行的時光。

 

  就在這時,一不注意便讓手中的傘被吹得老遠,這讓少年追了近兩個路口才在電線桿與樹叢間撿起雨中其唯一的庇護。

 

  才提起深藍的傘面,支架輕靠上頸間,垂首等待這波強風過去時,蓮的視線卻被地面上不尋常的色彩所吸引了。

 

  灰白的水泥及磚地上,滴著明顯的鮮紅。

  這讓少年不自主地視線被牽著走,一路延伸往不遠處的死巷。

  還沒氧化,就表示血的主人也許還在附近。

 

 

  追往光線明顯陰暗許多的巷內,血跡蜿蜒最後引向了角落,直到雨宮蓮望清那抹赤印引導自己見到了誰時,剎那間幾乎忘了怎麼思考。

 

  虛弱地倚往牆邊的是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淺褐色的制服外套與白襯衫領口染滿了血印。因為汗液、血漬與污濁的交雜下,原本在日光下理應閃耀的褐髮變得混沌。

 

  少年的面容遠比蓮記憶裡消瘦許多。

  上一次見到他時,還在獅童正義的殿堂裡,那艘航行於廢墟國度間的奢華遊艇,挫敗之際剝下了對方平時風度翩翩,凡事總能從容應對的偵探形象。揪起的怒容對著自己歇斯底里地怒吼著。

 

  ──為什麼比起我來,身為垃圾的你卻更加「特別」啊?

 

  特別……嗎?

  此時蓮所在之處,湊巧還望得見住家屋頂的一角,當初要不是朋友的陪同,其實就連踏進屋內的心情也會複雜得不知如何是好罷。

 

  這樣的自己到底哪裡特別了?

  明明對他而言,更特別的是──眼前的這人。

 

 

  在自己惹上傷害官司後,大部份受群眾圍繞那種類型的人都不再願意靠近自己,污漬這檔事,只要染上了要洗掉就得花上比起浸沾瞬間更多倍的功夫。

 

  而不明究理還一直靠上來搭話的,明智吾郎就是少數。

  雖然多少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言詞有些浮動,閱歷有限的情況下未必能判定是否為社交假象或辭令,但當中卻也混著少年真實的一面,這點蓮還是能感覺得出來。

 

  當少年接近自己的目的隨著竊聽器被揭露後,蓮理應感到失望的。

  但意外地並沒有,反而有時明智在與自己交談時,隱隱約約感受到的模糊界線為何,變得容易解釋了。

  為何他的言語裡總是充滿了提問、試探,還有用專有名詞包裝起來的壁壘;為何他會在不慎透露過多資訊時,趕緊離開自己視線。

 

  事實上,不得不承認,在攻略賭場殿堂時,蓮對於和明智交流這點起了猶豫。在對方鮮紅的面具底下,究竟是怎麼看待自己的?或許和平時溫和、對自己極感興趣的樣貌相差甚遠,會不會和其他有相似地位的人無異?

 

  雨宮蓮不是個會隨意臆測的人,但有些疑心一旦浮起,就再也無法輕易壓制。

 

  然而,就在終於能確認對方真實的想法,而鬆了口氣時,防水閘門卻阻隔其間,就連最後一筆交易傳來的嗓音也虛弱無比。

 

  槍響之後的原地到底留下了什麼?當時光是完成與明智的約定就已竭盡全力,根本來不及思考。

 

  關於明智吾郎,儼然是植在心底深處的樁,時不時意識到,又無法拔起。

  

  時隔半年,那個褐髮少年此時卻映入自己的眼簾。

  蓮回過神時,下意識地想伸手探往脖頸,但光只是靠近,便引起了對方警戒地縮起身子。這一刻,湊巧刮來一陣強勁的氣流,挾雜雨水打得傘面啪啪作響,那還只是因為自己持著傘,但眼前人在承受著雨滴侵襲時,被染濕的傷口促使他痛得抽搐起上身。

 

  此時,究竟該怎麼做?幾乎已經不存在其他選項了。

 

 

  慶幸眼前少年似乎因為過度虛弱的緣故,似乎完全沒認出是誰對自己伸出了手,便是憑著本能搭了上去。

 

 

  還是溫的。

  明智的掌心裡仍透著熱度,隨之導向自己的掌根。黑髮少年只覺得樁被抽起的瞬間,酸楚從樁底難以克制地湧起,所幸此時突然增勢的風雨將他們打的濕透,根本無法辨別臉上的水漬來自何處。

 

  他還活著。

  這大概是這段期間雨宮蓮最感到喜悅的事了。

 

 

〈2〉

 

 

  幸好明智身上的傷並不重,至少還是他和摩爾迦納能應付的程度。

  但真正棘手的問題,卻從對方清醒開始。

 

 

  由於也不確定父母何時會回來,擅自使用主臥室,或是任何會被發現的空間都不是理想的做法,唯獨還能掩飾一下的,就剩自己的房間。

 

  自從把明智吾郎救回來已經過了近一週,也許是自尊心的問題,或是過去發生的種種,這讓房間裡藏匿的少年死都不肯對自己說話。

 

  甚至為他準備的食物也只是敷衍地動了一點而已。

 

  「明智那傢伙,真的不要緊嗎?」

  對於書包裡同行者的提問,蓮也垂首應了一聲。雖然傷口妥善處理後,對方的氣色有稍微好一點,但果然就現況而言仍然難以放心。

 

  回程的路上,他特地繞往超市添了些容易促進食欲的香料和食材,隨後抽起手機四處檢索著易懂的料理方式,直至進了玄關才發覺門鎖已被開啟。

 

  猛然抬頭,那是剛進門連遮陽帽都還沒摘下的母親,正巧剛將隨身皮包望沙發上一擱。時隔超過半個月沒見面,就在視線對上的瞬間,措手不及的相遇讓少年頓時猶豫於該先說「歡迎回來」還是「我回來了」才好。但顯然眼前的女性沒有任憑對方猶豫的打算,連正眼也沒多瞄一眼,便操起了無線電話撥通。

 

  從內容研判,應該是臨時約了朋友出去吃飯,順道還打了第二通電話給父親一同在車站會合。而且是看到兒子回來後才主動約的,也太過明顯。

 

  「我出門了,晚餐自理吧,反正你連菜都買了應該沒問題吧?」

  「嗯,路上小心。」

 

  有如旋風掃盪,或許更像逃難,這個家的女主人匆匆離去,大門甩上時的巨響後,令房內人耳邊傳來一股過度靜寂而引起的耳鳴。

 

  此時,背後的隨身行囊晃了幾下,躲在內裏的黑貓也忍不住深深一嘆。蓮依稀記得牠第一次撞見這幕時,忍不住爆了粗口(慶幸當下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聽來不過就是任性的貓叫而已),而自己花了不少心思才安撫下牠。多來幾次以後,顯然連摩爾迦納也習慣了。

 

  這讓自己也安心不少,有時情緒這種東西,只要沒人挑起,也可以很難察覺的。

 

  「你也有露出這種表情的一天。」

  

  突然,梯口細微的少年嗓音吸引了他的注意,轉頭一望,只見多日不出房的前名偵探就坐在梯階上托著下巴,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

  這還是睽違半年之久,第一次聽見他開口說話。如意料地,絕不會令其自身落於弱勢。

 

  但此時蓮也懶得再跟他爭什麼,只是扯起嘴角聳了聳肩:「讓你見笑了。」

  

  顯然自己的反應比想像中更無趣一點,使得明智吾郎也喪失了追擊的興致。頓時讓好不容易開啟的話題又抽了空,兩人之間的寧靜令氣壓迅速壓低。

 

  「……有咖哩嗎?」

  「咖哩?」

  「盧布朗招牌餐的那種。」

  聞言,黑髮少年低頭望了提在手中的塑膠袋內部一眼,再加上冰箱裡剩下的食材,確實是能料理,為此便答應了下來。

 

  也許是確定了真正能讓家裡氣氛降到冰點的人不會突然再進門,傍晚的這一餐,烹煮過程格外愜意。

 

  雨宮蓮將手機裡的音樂播放程式點開,輕快節奏的電子樂曲與帶點空靈的女聲充斥著廚房,幾乎快將菜刀的落刀節奏也同步,只要他無視背後難以形容的尷尬。

 

  摩爾迦納一面滾弄著桌上的洋蔥,視線一面緊盯著已經窩藏在家裡近十日的明智吾郎,而後者又反坐著餐桌椅,雙臂交疊於椅背上又枕著下巴,猶似伏於莽原中的掠食者般視線投向料理臺前的蓮。

  

  直到進入調味階段時,咖哩的香氣漫了開來,這才稍微軟化了兩人一貓之間的氣氛。

 

  「飯鍋在左側,碗盤放在同側的櫥櫃第二層,先取一下。」

  所幸對於東道主的要求,褐髮少年並沒有太多抗拒,只是照著指引取起碗盤和餐具盛妥米飯。整個過程蓮僅是以聽覺確認而已,也正因為如此,不自覺地回想起盧布朗的廚房。

 

  那間都會小巷裡的咖啡廳並不大,因而廚房空間也只比現在廚房小了一半,在那裡總是是瀰漫著咖啡豆與薑黃香料的氣息,以及少量煙草味。店主惣治郎沒有播放音樂作為背景的習慣,但店內少量的器材聲與清洗聲,還有電視中的談話語音,仍譜出了令人心安的節奏,怪不得有些老顧客一坐就是3、4個小時。

  佐倉店主嘴上雖是叨唸,但畢竟對生意人而言,不斷支持自己的老客戶才是最大的資本,其實每次看見熟面孔入內,心底還是歡喜的。

   隨著去年暑假結束,原本寧靜的咖啡館倒是多了些驚喜。

  雙葉每次的步入,隨著門口鈴聲晃動,將外頭的朝氣灌入狹小的廳室,任性且帶有命令的語氣總令養父無可奈何地搖頭嘆息。

   惣治郎的教學時光也是沉浸於不急不徐的節奏裡,沒有過冗的關心,簡潔的步驟說明與訣竅傳授,意外地事這個平時總是把醜話掛在前頭的男人卻在此時毫無保留投以信賴,答應他留下摩爾迦納時,同意祐介暫住一晚時──還有為他隱瞞了怪盜團的事時也是如此,原以為那是在血親身上才會出現的無條件包容(事實上蓮從來沒在自己血親身上見過)。

 

 

  「如果那麼懷念盧布朗的話,當初不要回來不就好了?」

 

  專注於品嘗盤中物的沉默,突然被對座的來客打斷。此時前名偵探褐紅色銳利的視線凝視著自己,顯然當下回想起了什麼已被看透。但對蓮而言,這似乎也沒有好掩飾的,因此自然而然地迎上對方的眼光。

   至少在此之中沒有令人不悅的鄙視,比起前述,更像是純粹的質問。


  黑髮少年笑著搖頭,即便半年來的日子有時確實過於不順,喘不過氣的情境也時常出現,但他沒有後悔過。也正因為自己在東京的所遇,他才能下定決心面對這一切。

 

  再言,如果他此時還在東京的話上週哪有機會與眼前人重逢?

 

  大概猜得出來,打從他們失散於獅童的殿堂後,明智的日子大概並不好過。光是清理傷口時,還有昏迷間三番兩次警戒地想操起手邊的物品自衛時就知道了。

   當然直至現在,沾滿鮮血的他所作所為很難有個好的藉口尋求原諒,但不可否認地,那是怪盜團的出現後,才把他逼到這一步。明智吾郎這個人,無論是作為獅童的身邊的劊子手、復仇者,以及與自己相同的Persona使用者,都有足夠的理由恨自己。

 

  因此蓮也沒打算多問什麼。

  沒必要在對方身心最虛弱的時候予以驚擾,或者該說──自己心底是有些掙扎的,如果太過逼急對方的話,會不會隔天晨間就發現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少年憑空消失。

 

  雨宮蓮並不確定此時與自己共處一室的他,究竟能不能想像,在這個時間點能與明智重逢,給予了他多大的救贖。原因為何,自己也說不上來,總之這種感受就是沒來由地浮起。

 

  「你真的是……算了,與我無關。」

  邊言,明智先行起身,收走了桌上的盤匙,便一股腦擱進水槽中沖洗起來,這進展速度顯然讓雨宮家的少年一時沒能跟上。

 

  「先去洗澡吧?收拾我來處理就好了。」

 

  總覺得少了早熟又溫文儒雅的偵探王子這層面具後,褐髮少年的反應直接得令人短時間有些適應困難,但並不覺得反感,反而那種不坦率更像一個18歲的少年會有的鮮活反應。

   為此蓮點了點頭,拋下一句「麻煩你了」之後便步上二樓,挽著盥洗用具便進了浴室。

 


  不過,光是看到自己和母親的互動,就足以讓他的反應與前幾天相比有這麼大的反差……嗎?

  

  關於這點,黑髮少年在回到寢室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正坐在自己床上換紗布的明智。

  

  「我只是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而已。如果是別人的話,我大概會直接在可以行動後盡快離開。但沒想到會是你……」

   言至此,明智吾郎順手將染上血漬與膿液的紗布投進了不遠處的垃圾筒,準確得猶如他在認知世界裡的槍法,隨後瞇起了視線瞪向這個房間的主人:

   「我就單刀直入地問了,你應該知道藏匿我有多大的危險吧?那些追殺我的殘黨可不是靠員警就能處理完的,可別指望報警對你有多大的助益,何況這會讓你的處境更為困難。」

  

  確實,雖然在回鄉時,摩爾迦納的惡作劇令隨行自己的監視者被擺了一道,但只要自己學籍跟戶籍還存在,他們要在自己生活裡佈滿監視網絕非難事。

   當初他帶著明智回到住處時,也因為這點被家裡留守的貓唸了一頓。慶幸透過身邊認識的人脈確認了一下,自己把無故失蹤的少年偵探帶回自宅這點,礙於當日的天氣狀況似乎沒有留下什麼。

 

  無論如何,蓮的腦海中,最先剔除的選項就是拋下明智不管。無論理由為何,他都已經不打算鬆手,也不會再讓任何障礙擋在彼此之間,一扇厚實的防水閘門就已經受夠了。

 

  也許是從眼神中察覺了自己沒有動搖的跡象,此時眼前的褐髮少年放棄似地一聲長嘆,最後原地陷入了沉思。

  柔軟淡散亂的瀏海低垂,使眉宇的蹙緊若隱若現,但看得出眼神中毫無慌意,輕握空拳的右指掌輕掩著秀氣輪廓的下緣,蓋住半邊唇。不得不言,眼前褐髮少年深思的神情,花時間凝視時總有不慎栽入其中的風險。

 

  「和我交易吧,」

  此時,明智吾郎壓低了嗓音,在吐出起頭語後下定決心似地起身,與曾為瑜亮情節的黑髮少年平視:

  「現在藏在這裡對我而言非常有利,這就是我的要求。」

  

  聞言,蓮忍不住揚起嘴角,他知道基於面子問題,對方絕不會對自己提出無條件的請求,交易確實是最好的臺階。但同時也知道長年與政治家廝混的他,大概也設想好了自己願意接受的代價。

 

  那會是什麼?

  他知道自己最想提出的要求其實就是對方的要求嗎?打從一開始這種交易就難以成立。

 

  「交換條件呢?」

  雨宮蓮抬了抬眉,微傾著首,直視間充份展現著他的餘裕。

 

  好了,究竟會怎麼出招?

  他滿心期待地望著對方,究竟會給予什麼樣的答案。

 

  誰也沒想到,轉瞬間自己已經被他人的體溫所包圍。

  房間的主人眨了眨眼,才從窗外夜色的反射中望見擁住自己的單薄背影。

 

  不過蓮大概一輩子不會知道,其實從一旁的貓眼中所見,兩個少年的身形其實是同樣單薄的。

 

  「我沒這麼做過,話先說在前頭。」

  言至此,褐髮少年深吸了口氣,吐露的語氣卻極其僵硬:「所以可能……唯有這件事沒辦法完美,但重築容身之處時,我是說你……可以陪你一陣子,大概是這樣。」

 

  

  「……我說你,有在聽嗎?」

  「…………嗯。」

 

  擁抱的姿勢下,讓脖頸最溫暖的部位相觸,明明是炎熱的夏天,卻並不令人感到煩膩。

 

  此時,蓮也無暇意識到自己已經深鎖了盡幾個小時的眉頭此時終於舒緩下來,畢竟身邊的人看在眼底是絕不會說出口的。
  心血來潮,他現在只想把由衷真實地想法吐露出來。

 

  「很高興你還活著,還有……能再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霎時,明智的肩頭一僵,激起了懷中人的警覺。

  「明智……?」

 

  雨宮蓮試著呼喊他,但卻沒有太大的反應,遲了十幾秒,前者才感受到環在臂膀中的肩頭微微起了不規則的顫動,想拉開距離確認對方狀況時,卻被擁得更緊,甚至感覺得到比自己年長一歲的少年垂下了面孔埋向自己的後頸,直至不知何處而來的液體潤濕了蓮的衣領。

 

  也許是累積已久的壓力終於宣洩出來,淚栓一開就難以停止的來客令蓮費了不少工夫才大致安撫住,總算在自己床上睡熟。

 

  「該怎麼說你呢……各種意義上的厲害嗎?明智這傢伙原本是想安慰你,結果竟然被你一語戳中要害啊。」

  此時,摩爾迦納沿著木椅跳上了床頭,水藍色的眼光裡滿溢著擔憂:

  「這傢伙,該不會是覺得已經不會有人期望他繼續活著,然後掙扎到現在的吧?」

  

  「嗯……可能。」

  「偏偏兩個讓人放不下心來的傢伙還湊在一團,真拿你們沒辦法。」

 

  隨後身旁夥伴的低語內容為何,蓮也不太記得了。只記得那晚他沒像之前那樣繼續在地面上打地鋪,而是在明智吾郎身旁躺了下來。

 

  在單人床上同時擠上兩個人理應是難受的事,但不知為何那晚對黑髮少年而言格外催眠。直至意識中斷的前一刻,他仍目不轉睛地瞅著明智的睡容,兩人份的體溫暖烘烘地裹著自己的感觀。


  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就是常人所提及的安全感。
  其實,感覺不壞。


  「交易成立。」

  閤上眼前,蓮揚起了笑意,也許這句話不是說給任何人聽,而只是對自己的宣告而已。


  對雨宮蓮而言,自他有記憶以來,會在自己床上能感知到的熱源,就只有夜燈和手機而已。

 

  再來,是MONA。

  然後就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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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篇比較多以明智的視角去處理兩人間的互動,
因此其實在耕耕的時候就忍不住設想了一下從主角的視點會變成什麼樣子。

其實在詮釋無論是主角還是明智的時候,
有時會有點混淆,特別是主角,他做過很多決定,其實是成年人也未必會選的選項,但無論如何,仍只是個不滿18的孩子,
也正因為這樣,常常看著遊戲劇情就很想好好疼惜他QQQQQQ

沒想到動畫版還在細節上加深了主角的好孩子形象wwww比方說幫志帆撿文件、跟杏一起對斑目點頭致意,還有火鍋不想留下剩菜wwww

其實覺得P5最後害我變成波特廚的原因就是,其實在很多反差很大的選項裡,有時還是留著一些看得出來主角還是個孩子的選項QQQQ

於是就稍微設想了一下他回老家以後的狀況艸
以及在他的心底深處,應該存在著更多和明智的共通點。
比方說,個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被愛XD

有時候會忍不住想,自己這樣詮釋的主角會不會很OOC啊艸~~~~~
但但但但但是他在遊戲裡那反差真是太為難人了嗚嗚
又騷又可愛又低調又......哈嘶ˊ﹃ˋ

感謝看到這邊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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