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light-犬眼鏡] 殘跡
網頁卡片遊戲Unlight二次衍生創作
CP: 犬眼鏡
內容成分: 清水，死後捏造
來源為噗浪和LOF年初的點文
感謝隱夢*さん提供的tag/////
TAG是「如果可以，請把所有的苦痛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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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對秋天的印象不在是金黃色的豐收季了。
蕭瑟的枝葉踩起來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彷彿在漸漸起了寒意的季節下，總起了萬物皆變得易碎起來的錯覺。
不，也許這並不是錯覺，構成這個世界的所有都是易碎的。
一小時前還問自己要溜去乘涼別太晚回來的侍女隨即便黑色的漩渦吞噬；幾天前在為了討零錢花而找他和室友麻煩的前輩就被巨獸咬成了兩半；昨日還一口啤酒一邊放著黃腔的中隊長隔天也會被從渦中湧出的異形拆散；
十分鐘前還閃耀著求生意志的天藍色，他最在意的色彩，也在瞬間被染上了血污。
沒錯，這一切都是易碎的，除了最重要的東西以外，傾注而下的感情都是不必要的附屬品。
《殘跡》
「拿到了嗎？」
魔物倒下的那一刻，其被黑燄包裹而燃盡的灰燼裡，軍裝青年透過劍鋒挑起了唯一泛著光澤的硬物。
圓圓扁扁的物體在靜電與劍刃的作用下在空中翻轉著，甩盡了上頭黏附的穢物，最後落於覆著軍用手套的掌間。
鐵幣的光澤並不如其它物體耀眼，也許是周圍的氛圍致使這隨處可見的物體顯得重要起來。
「拿到了嗎？」
身後人偶無起伏的音調再次重述了先前未得到回應的言語。為此帝國騎士轉身，將掌中的硬幣遞向他的引路人。
人偶少女鮮紅的眼眸眨呀眨地，輕輕捏起對方掌間的鐵幣，高舉端詳起來。
「齊了，今晚到暗房來，艾伯李斯特。」
聖女之子稚嫩的語調剛結束，身旁同行人的歡呼便引走所有人的注意。
「恭喜啊艾伯，回去大吃一頓慶祝吧？」
看來滿臉欣喜的金髮青年奮力拍著同伴的肩頭，回程的路上步伐間自帶著不成調的哼歌。
真的弄清眼前男人和自己的關係，是在最近艾依查庫，這個同房室友取回一部份記憶後的事了。
不可思議的是，當對方取回生前記憶時，自己也會想起些什麼，彷彿暗示著彼此在地上世界的關係有多密不可分。也就是說，這一次鍛成的結晶──屬於自己的記憶，大概也連動著對方的也說不定。
而晚餐以後，不意外地自己走向暗房時並不是獨身一人。
重疊大半的腳步聲似乎沒有想要隱瞞的打算，就這樣跟得理所當然。拐過轉角，原本想著是否該停下腳步請對方先回房休息的，但想想還是打消了念頭。
──跟一下又不會死，再言你還不是在我被大小姐叫去暗房時都會在門口等我。
確實，艾依查庫如此反應過，為此自己也沒打算再多說什麼。
至於自己為何每次對方來到暗房時會同行，事實上艾伯李斯特沒考慮得太多，也許只是單純的責任感所驅使。但在記憶存在缺陷的情況下，卻無法釐清這股責任的重量從何而來？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兒時玩伴？或者還有其他的……
「我去去就來，不會太久，在外面等著。」
「是、是。」
答腔時，那支鮮藍色的眼眸帶著隨性而有些懶洋洋的笑意。
沒有以言語成形過的默契，就是這樣在他們之間形成的。在意著彼此取回記憶的時刻，只是誰也沒有說出口過。
當聖女之子捧起碎片輕聲詠唱，將光源隔絕於外的布幕彼端，甚至於想像出金髮青年倚著牆面交叉著小腿而立，撐開下巴打了個大哈欠的模樣。
別讓他在那裡等太久罷，早早結束早早出去──
此時，鋪在暗房中央的結晶碎片泛起了光芒，融化變形後鑽入了青年的胸口，化為忽冰忽暖的酸楚，直到室內再次寂靜下來。
記憶恢復的過程並不是那麼突然的事，起初通常沒什麼異樣，直到自己開始回想，才發覺越來越多的畫面與當下的感觀像染於宣紙上的墨跡般渲染開來。
無論是戰場上砲火與泥濘的氣味，還是槍林彈雨下摔下馬時的衝擊感，或者是異形進犯時提起聖騎士配劍抵禦的重量與屍臭。
這一次取回的記憶中，最難以抹去的卻是同行者的低吼與哀鳴，好似被地獄烈火紋身般的慘叫狠狠刮著耳膜，只見金髮少年將顫抖且汙濁的指節捅進了已經被膿液覆去的眼傷，悖於痛覺的侵蝕奮力掏挖，連同染成泥黑色的血漬從眼眶擠了出來，濺在彼此的臉上。
──艾依查庫！
然而就記憶而言，哀嚎聲也過於逼真，簡直就像如今天自己耳邊傳來似的。
想到這點，黑髮青年猛然抬頭，記憶漸漸浮起而干擾著方向感使其步伐有些凌亂，但他是不會聽錯的。方才的慘叫與自己有些距離，卻不像記憶中那樣就在自己的面前──這意味著那根本就不是記憶的一部份。
翻開布幕，廊道暖黃的燭光下，橫在地面的墨色軍服身影特別顯眼。
「艾依查庫！」
金髮青年一手緊掩著被眼罩覆去的眼窩縮緊身軀，緊咬著牙打顫不已，強烈的痛楚擾亂了他的吐息，使其上氣不接下氣另一手胡亂地攫奪。慌亂間，他揪住了盟友的袖口，扭著衣料拽過他的臂膀，卻又在想起什麼後鬆開指掌，隨著重力的拉扯摔向地面。
這一刻艾伯李斯特立即反應過來，在摯友承受衝擊之前，張開臂膀攬入了懷中，眼望著對方本能地將面孔埋進了他的腰腹間，軍服偏厚的衣料吸走了他的低吼與哀嚎。
直到狂嵐中的雷聲漸漸過境，只剩下尚未遠去的細雨。
雖然記憶沒有全部取回，但不知為何，帝國騎士很確信艾依查庫鮮少像這樣縮在自己懷裡顫抖，更沒有像現在這樣揪緊過他的衣料。
撐起對方已經無法獨自站立的身子，艾伯李斯特拖著盟友回房的步伐明顯地踉蹌，漸漸與方才取回的記憶重疊起來。
那時枯林裡的落葉被兩個灰頭土臉的少年踩得支離破碎，儼然就是一種殘酷的循環，比擬著他們的人生是如何被擰得扭曲變型。他們甚至於沒怨懟的閒暇，光是為何活過夜晚就拚盡了全力。
此時的帝國騎士能清楚地回想起來，那時他是怎麼撐過去的。
緩慢前進中，還是少年的他拖著已經快要失去知覺的同伴，望不見那抹靈敏的鮮藍，只有積滿血汙的繃帶，以及因為傷口皺緊的面孔。艾依查庫咬牙隱忍著，在不知他們撐過多少個小時後，失溫發白的唇被磨碾地鮮紅。
如果艾依查庫沒擋掉那一擊，噴出的血跡不會源自他的右眼，而是自己的咽喉。
欠他的，這些是自己欠他的。
為什麼偏偏他們的記憶是連動的？為什麼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又得招架如此的痛苦？
而自己呢？
垂首望著漸漸平復下來的墨色背影，才意識到自己無法為他承擔什麼。
在取回一部份記憶以後，又再一次深刻體會現況下自己所能為他做的有多侷限。如果不能改變現況的話，等著他們的結局會是什麼？當初他們因為什麼而死去的？
「可以了，沒事了，放我下來吧。」
「嗯……。」
此時早已解鎖了房間，距離艾依查庫的床鋪僅僅三步的距離，只見他的手掌依然不離自己的半張臉，步伐節奏凌亂地前進，最後一個迴身跌進潔白的床面。
「喂，想個話題開開吧，太安靜了頭好痛。」
聞言，艾伯李斯特透過穿衣鏡的反射瞅了床上的室友一眼。
這是他們相處時常有的寧靜與平衡，但他知道的，這樣的平衡總是如同搖搖擺擺的槓桿，只要對方有所行動就會改變。
通常艾依查庫能維持一陣子，那段時間充斥著皮革的反覆擦拭聲，以及少量鞋油的淡香。等到真的沒什麼事可做時，他便會異常地無聲。
隨後，就是發出些聲響或做些引起自己注意的事敲破平衡。
「話題？」
「對，什麼都好。」
此時，帝國軍犬的嗓音有氣無力，就連平時剛起床的他都比現在有精神。
「是麼。」
事實上，此時黑髮青年絲毫沒有打算為他的室友想些話題，他也從來沒刻意如此過。
解下軍服外衣及領帶，艾伯李斯特鬆了鬆領口，徐徐步向床邊——摯友的床邊。
也許是感受到床墊的下沉，原本將手背扣在眉心掩去雙眼的艾依查庫稍稍張開了指縫，讓天藍色的目光足以望向身側。
「也是哪，我想不起來你為了閒聊任何事開啟話題過。」
只是記憶不全的他們又無法輕易斷定是沒有。無法保證理解彼此的一切，這種感覺不時令他們有些反感，但也不足以讓他們急於尋回所有的記憶。
偶爾，艾伯李斯特總會有些預感，若急切於掌握一切，恐怕掌中的某些事物就會流逝了。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掌，褪去手套，撫上那頭有些蓬鬆的金色髮叢，比預想中揉軟。
隨著年少時的記憶就像朝水底頭石揚起塵埃般隨波漂浮起來，甚至還聯想起暖陽沐浴下的暖意。還有少年用他毫無缺損的面容揚起無邪的笑容，全心投入的信任是一種他已經習慣背在肩頭的重量，必須回報它的使命感亦同。
但是，自己到底回報了什麼呢？
從思緒中回過神，才發現艾依查庫已經睡著了。平穩的呼吸與毫無防備的姿態與他身上的軍服完全搭不上。
艾伯李斯特的指節輕盈地勾勒著對方臉上眼罩漆黑的輪廓。
到底，回報過他什麼呢？
垂眼而望，卻發覺艾依查庫的睡臉並不安穩，眉宇明顯的下沉內皺，連鼻樑也起了些許皺摺。然後是呼吸，原先的平穩催起速，混入了雜亂的節奏。
是夢到了過去的事嗎？
他對自己本能似的推斷並不感驚訝，打從他們在星幽界相遇以來，就察覺對方肯定有太多處的經歷和記憶是與自己疊合的。
如果沒有失去記憶的話，說不定還能迅速地推斷出眼前男人身處莊周蝶境的細節罷。
仍然停留在對方髮叢中的指節又輕撫了幾下，最後從耳側的鬢角滑向臉龐，食指指尖緩慢地描著他時張時抿的唇，最後傾下身，就像淺嚐莓果似地落下淺吻。
「嗯……艾伯……」
幾聲低喃，那張皺起的面孔又恢復了平靜。
「如果可以，」
指尖滑向艾依查庫掩於額間的手掌，盡可能用著不驚擾對方的力度，黑髮青年輕輕與之交扣，隔著染了冷汗而有些濕潤的瀏海，將額面輕輕抵上。
「把所有的苦痛留給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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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還文還得有點慢艸........
前先日子都在趕YOI的小說本 不過不忍說接下來又要繼續趕了
但是坑還是有一點一點在努力填的QQ
記得這邊還有一篇刀劍的點文也還沒還QQ 我還記得但是還得真的超慢Orz
以及K還有一篇連載還放在那裡QQ